時間如流水,一天的光陰轉瞬即逝。
翌日下午。
中州大學偌大的操場之上,此刻可謂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卻是迎來了一年一度的迎新大會開幕式。
每到金秋十月之際,迎新大會都是每一個剛邁入大學校園生活的大一新生們必須要經歷的一件事,寒來暑往一直如此,從未間斷。
只是原本的迎新晚會理應在傍晚舉行才對,但學校方面考慮到場館問題,最終卻是定在了下午的操場上便開始舉行。
好在今天是一個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的好天氣,落日的餘暉傾灑在操場上,卻並不顯得燥熱。
而出席本次迎新大會的人物,無疑自然就是院校里那些個德高望重的領導教授老師們,以及眾多的大一新生。
只是在這些個上了年紀的領導席位里,此刻卻是有一道年輕身影顯得很是突兀,頗有幾分格格不入的感覺。
而這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換上了一身深藍色商務西裝的李七夜。
拋開了平時的休閑搭配,拋開了原本飄逸出塵的古風韻味,此刻的李七夜可謂是氣度非凡,頗有幾分商務精英人士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場合卻並非是李七夜所想要參加的。
看着周遭一圈的中年禿頂老男人們彼此間交談,此刻的李七夜只感覺巨無聊,完全和這群老學究們沒有共同話題,聊不到一塊去。
按理說,像李七夜這種新晉輔導員,完全是沒資格坐在這裡和這些個老學究們一起出席活動的。
但奈何老校長點名非要李七夜參加這次迎新大會,所以這才有了現在李七夜格格不入的這一幕。
「七夜啊,最近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適應現在的大學的氛圍?」
李七夜身旁,一身着深灰色西服,戴金絲邊方框眼鏡,頭髮略顯斑白的老者突然含笑問道。
此刻,這年近花甲之年的老者身上,無不透露出一抹書香門第的儒雅隨和之氣,卻又不失作為上位者的威嚴之感,顯得很是具有主導力。
而此人,赫然正是中州大學老校長莫東海。
「莫老,這您不用擔心,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適應能力強,不管什麼環境下我都很好的適應進去,所以這學校的生活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
回過神來的李七夜淡淡一笑回應道。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不適應這裡的生活節奏,畢竟你之前的生活軌跡和這裡大不同,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莫東海一張老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似乎很是欣慰。
「莫老,讓您費心了!我本不應該來打攪您老的正常生活,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這才找到了您,只希望您老不要嫌棄我給您添麻煩了便好。」
李七夜一臉認真接着道。
「唉……七夜,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當初你師傅對我也是有着救命之恩,我莫東海自認不是什麼忘恩負義之人,如今你找上我,我自然定當是全力相助,不管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我說,我老頭子人雖然老了,但關係和人脈還在,希望還能夠幫到你吧!」
莫東海一臉鄭重肅然道。
「只是我沒想到,你師傅老神仙一樣的人物,居然也會突然仙逝而去,這人生還真是世事無常,難以預料啊……」
莫東海嘆息了一聲感慨道。
「生老病死,乃物理常情,誰都無法避免,不論生亦或者死,不過是一種物質形態的轉換罷了,陰陽輪迴才是大道之本。」
李七夜緩緩說出一句道意來,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神秘風範。
「你說的也對,這生與死的界線,誰人又說的清楚呢?都是命數,糾結太多無益……」
莫東海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附和道。
「對了,七夜啊!最近我總感覺自己渾身沒勁,稍微走兩步便累的氣喘不已,你能否幫我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莫東海話鋒一轉,卻是突然談到了自己身上,一臉期待的看着李七夜。
十年前,莫東海的一條命乃為李七夜的師傅玄真子所救,如今玄真子已經仙逝,那麼李七夜作為徒弟自然是繼承了玄真子的衣缽,所以莫東海才會對此抱有期待。
雖然李七夜的年齡看起來很是年輕,遠沒有某些上了年紀的老道看起來仙風道骨。
但莫東海可是知道玄真子當初的厲害,僅憑一根金針便治好了他的腦血栓,故而自然是不能輕視李七夜的本事。
而這,也是為什麼莫東海會如此重視李七夜的緣故,回饋昔日救命恩情是其一,二則是他希望李七夜能夠再替他看看身體情況。
當然,今天莫東海之所以會強烈要求李七夜參加今天這個所謂的迎新大會,除了拉近和李七夜的關係,其實還有更深層次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希望藉著這個機會,讓其學院里的某些人看到他和李七夜之間關係,也無聲的告訴某些人李七夜是他推薦的人,並非什麼背景都沒有的毛頭小子。
要知道,學院派里的各層級明爭暗鬥可不少,別看只是一個初級輔導員,但有時候往往卻是淪為高層博弈的犧牲品。
莫東海此舉可謂是替李七夜掃清了很多阻力,也算是替李七夜打開了一條升遷之路。
但很可惜,李七夜的志向並不在走仕途上,所以哪怕他明白了莫東海的良苦用心,卻也不可能真就甘願在學院里做一輩子老師。
李七夜的目標,乃是那九霄之上的星辰大海。
不過,依照莫東海普通人的眼界看來,李七夜找到他就是想要走仕途,哪裡又能明白所謂的修仙成道。
「莫老,你把右手伸過來,我替你把把脈!」
李七夜淡淡一笑,對於莫東海提出的這個小要求自然是不在話下。
很快,李七夜便搭上了莫東海的脈搏,一縷微不可查的真氣,順着莫東海的經脈便進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開始遊走了起來。
片刻後,微閉雙目的李七夜終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無悲無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絲毫情況來。